多年来，软件公司一直是华尔街的宠儿。高利润率、低资本要求和广阔的增长空间促使风险投资家马克・安德森在 2011 年著名地宣称 “软件正在吞噬世界”。
14 年后，人工智能引发了类似的兴奋情绪，一些投资者正准备在软件行业的盛宴中分得一大杯羹。
Salesforce 公司（CRM）、Adobe 公司（ADBE）和 ServiceNow 公司（NOW）是今年标准普尔 500 指数中表现最差的公司之一，股价至少下跌了 16%，总市值合计缩水约 1600 亿美元。根据 EPFR 的数据，在之前的 18 个月中只有一个月出现资金流出后，截至 6 月，投资者连续两个月从软件和服务行业撤资。
摩根士丹利的一篮子软件即服务股票今年下跌了超过 6%，而以科技股为主的纳斯达克 100 指数则上涨了 12%。该银行没有披露该篮子的成分股，但 Asana 公司、Hubspot 公司、Bill Holdings 公司和 Vertex 公司是一些表现最差的软件股，股价均下跌至少 29%。
虽然人工智能有可能扰乱从教育到人力资源服务等众多行业，但投资者认为，对于那些为客户关系管理和后台办公等数字服务编写代码的软件公司来说，威胁更为迫在眉睫。
“技术过时可能会毫无征兆地到来，”Brave Eagle Wealth Management 的首席投资官罗伯特・鲁吉雷洛说，“人们越来越谨慎是有充分理由的。”
这种担忧虽然对股价造成了痛苦影响，但并不意味着投资者完全对该行业失去了兴趣。毕竟，微软公司、甲骨文公司和 Palantir 技术公司都是软件制造商，也是今年标准普尔 500 指数中表现最好的公司之一。
这些公司与 Salesforce 和 Adobe 等公司的不同之处在于，人们认为它们正在利用人工智能进攻，而不是防守自己的地盘，科技巨头们正花费数百亿美元开发产品并增加人工智能计算能力。
Meta 平台公司的收入增长正在加速，因为其人工智能投资改善了广告定位和参与度。Palantir 的人工智能产品预计将推动今年 45% 的销售增长。Crowdstrike Holdings 公司和其他网络安全股票表现良好，因为投资者认为人工智能不容易取代它们的产品。
然而，对于许多其他软件公司来说，威胁非常真实，因为人工智能有可能颠覆该行业的价值主张，即向客户提供提高生产力的数字工具并收取高价。如果像银行或零售商这样注重成本的客户能够以低得多的价格获得几乎相同的服务，整个商业计划就会被摧毁。
投资者无法确定人工智能是否能取代 Asana 的工作管理软件，但第一季度客户增长放缓引发了足够的恐慌，导致股价暴跌。HubSpot 也可能能够适应人工智能，但投资者担心其客户关系管理工具可能面临更大的竞争。
Monday.com（MNDY）的情况也类似。该公司集中工作流程的软件不会过时，但投资者担心人工智能会抑制其增长。8 月 11 日Monday.com令人失望的收入预测足以引发投资者的大量出逃，导致其股价当天下跌了 30%。
“任何依赖旧技术的公司都将遭受损失或不得不转型，你会在股价中看到这一点，除非它们成功转型，”Rye Consulting Group 的首席投资策略师马克・布朗佐说。
目前，投资者正在出售那些没有令人信服的人工智能战略或明显抵御该技术能力的软件公司的股票。
“过去，如果像 Salesforce 这样的公司股价相对于其历史价值变得便宜，人们会回头购买，” 布朗佐说，“现在我们看不到那种心态了。”
这种影响并不局限于美国公司。在Monday.com发出警告后，欧洲市值最大的公司 SAP SE 以及 Sage Group Plc 和 Dassault Systemes SE 等较小的同行公司股价也下跌了。
随着 OpenAI 的 ChatGPT 现在每周拥有约 7 亿用户，鲁吉雷洛将软件公司比作 “一家能源公司醒来后意识到现在有一家像埃克森美孚这样规模的公司与它竞争”。
这种担忧体现在该行业的估值上，由于软件行业过去凭借快速的销售增长和订阅模式，其估值多年来一直远高于大盘，而订阅模式正是华尔街所珍视的可靠收入来源。
摩根士丹利的软件即服务股票指数本月的预期市盈率为 23 倍。这是过去十年平均水平的一半，也是彭博社自 2014 年以来数据中的最低水平。纳斯达克 100 指数的预期市盈率略低于 27 倍。
瑞银的策略师表示，软件行业某些领域的下跌可能提供了机会。他们本月早些时候建议投资者关注在人工智能热潮中落后的互联网和软件公司。
“虽然人工智能带来的收入增长尚未与该行业的激进支出相匹配，但货币化的增加和人工智能的采用趋势令人鼓舞，” 美洲首席投资官兼全球股票主管乌尔丽克・霍夫曼 - 布尔查迪领导的策略师们在一份研究报告中写道。
不过，投资者目前对软件行业的谨慎态度是显而易见的。
在 2021 年市场高峰期之前的二十年里，标准普尔 500 指数中没有哪个行业组别的权重增长像软件和服务行业那样大，从不到 6% 增加到近 14.5%，即使在 2018 年谷歌、Facebook 和亚马逊等公司被归入其他行业之后也是如此。
该行业在市值加权的标准普尔 500 指数中的权重现在约为基准的 12%，并已被受益于计算硬件需求飙升的半导体公司超越。如果不是微软、甲骨文和 Palantir 的出色表现，软件行业的权重会更低。
“人们的看法是风险已经变得高得多，而且我们短期内不会得到明确的答案，”Brave Eagle 的鲁吉雷洛说，“我们现在真正能说的是，像 Meta 和微软这样的几家公司似乎正在获胜，而且它们一直在获胜。当然不是所有公司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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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郭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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